第7章

第7节 在被美女围绕的日子里

她是白静或者我是三斤。说什么再好的东西,得到时候太容易,就不会珍惜,女孩子就不能对男孩子太仁慈,否则就是农夫和蛇。我站在那里羞愧地满地找洞。听着耗子伶牙俐齿的言语,暗自感叹,三斤这条蛇以后可要倒霉了。

耗子骂完我,问我,到底喜欢不喜欢白静。我象抓到了稻草的溺水者,忙不迭地说,爱!真爱!

她听完更怒了。说,爱还这样做。这下更坚定了她农夫和蛇的理论。我说,耗子,我真的有苦衷啊。求求你了。这事千万别让白静知道。耗子白了我一眼说,白静都哭两天了。啊!我彻底慌神了。我哀求耗子一定帮帮忙。耗子说,这事别人帮不了忙,你惹的祸,你自己解决。我想再问些事情,耗子的怒气已经消解完了。说,气死我了,没工夫跟你磨牙。说完扭头就走。耗子,我大声地喊,我俩可是有恩于你的,你不能见死不救啊。耗子回头瞪了我一眼说,把你追白静的时候没有付出的努力,这次加倍补回来吧。三天内,如果你没有让白静回心转意,我就把我老乡介绍给她。看着耗子远去的背影,我第一次有了失落的感觉。

五十一

白静失踪了。

我找遍了所有的自习室和教室,毫无踪影。我一遍遍打电话过去,接电话的阿姨总说没人在。亲自去女生宿舍,让女生到她们寝室找她。却总是连个回信都没有。一天时间,我把我们学校所有的地方都熟悉了一遍,别说白静,连耗子也找不到了。

晚上,回到寝室。我跟丢了魂一样。二胡问我怎么了?

我告诉他白静不要我了。二胡说怎么会这样?到底怎么了?

我正准备告诉他关于梁枫的事,三斤赶忙截断了我的话,说,他招集了那么多美女入社,做了对不起白静的事了。二胡听完,说,不会吧?这么禽兽啊?

大鸡听说有真人版的成人故事,马上从**探出脑袋,说,和谁啊?把过程讲讲。三斤说,别折腾老四了。他现在烦着呢。听完,我感动死了,说,是啊。大家帮帮忙啊。大家一听需要对付女孩子,睡意全消了。大鸡说,二胡曾经被爱情打败过,这次一定不能再悲剧重演。于是,我把一天的经历说了一遍,然后把昨天耗子的威胁也说了一遍。大鸡把三斤扭起来说,你两口子到底有什么阴谋。三斤拍着干瘪的胸脯说,老大,你看我象那种出卖民族利益的人嘛?

二胡眯着眼睛看了看,说,这是你一贯作风了。大鸡说,听到了吧。三斤大呼举世皆醉,唯他独醒。我说,大家别闹了,连解释的机会都没有了,好难过的。大鸡扭过头对我说,安静点。这就是偷腥的代价,有什么好难过的。说完就又去逼三斤老实交代。当大鸡招呼二胡把三斤从**拉下来,扒下**,拉窗台上示众时。三斤求饶地说,我妥协我妥协,我全招了我。

他说,这都是耗子的主义。说我在外面沾花惹草,事后,那位……三斤扫视了一下我和二胡,又说,好像是唐天新招的剧社社员吧。找白静谈了谈心,说唐天已经做她男朋友了什么的。反正乱七八糟,白静在耗子面前哭。让她们寝室都特别愤怒,其余的好像都是耗子干的,具体怎么干,我也不知道,只是上自习的时候把我骂了一顿,还说咱们寝室的没一个好东西……

三斤话没说完,大鸡和二胡已经冲到我**捶了起来。边打边说,你听到了吧你,你在外面寻欢作乐把我们都搭上了。我们俩整天好好学习天天向上,都没女孩子喜欢我们。原来都你闹的了啊。

二胡说,是啊。要不是你,我能天天看爱情面对面嘛我。我讨饶说,英雄们,我已经知错了,大家要一起努力帮我把白静追回来,这样才能堵住耗子的嘴巴啊。三斤说,这事还要靠自己,不过,我可以透漏一点消息给你,白静就在宿舍呢。你只要能把她感动了,自然会出来见你。我哭丧着脸说,我根本没机会感动她啊。

二胡说,只要在寝室就好办。然后问我会不会说陕西话,我说,干嘛要说陕西话。二胡说,你可以在女生寝楼下喊:白静我想你,想你想得想睡觉。哦,不是,是想你想得睡不着觉。

他们三个哄笑着。唉!和一群没有阶级感情的家伙生活在一起,就这么痛苦。第二天,他们把我打扮得头发凌乱,衣衫不整。让我在女寝室门口守株待兔,二胡真的给我送去了一把手提式小喇叭。二胡递给我说,记得用完还我,我学生证还在夜市小贩那里压着呢。

我坐在女寝楼门前的台阶上,满脸憔悴。身边还放着一个手提式喇叭。好多女孩子问我是不是学校周围洗衣店的,还有好心的女孩子告诉我说,这个寝楼大四的人少,没有多少人卖废品的。对于她们,我都只是报以微笑。于是她们又认定我是哑巴,鼓励我一定要身残志不残。

正当我支撑不住的时候,丑丹回来了。我跟她打招呼的时候,把她吓了一跳。当发现是我的时候,她说几天不见,你怎么弄成这样了?我都没敢认。我看着丑丹,笑了笑说,近些时候有麻烦啊。今天想求你件事。她看了我一眼,说,客气了。什么事?

我说,能借你用一下嘛?

借我什么?借你的人啊。借我的人?……借我干嘛呀?丑丹冷冷的脸上露出一丝惊讶,瞪大眼睛想看出我的心思。借你做我女朋友。

五十二

我们学校是一个男女比例过大的学校。

同一个集体里,如果对于某一部分特别优待,反过来说就是对另一部分的歧视了。我们学校就具有典型的性别歧视,但是这种歧视却是弱势群体在歧视强势群体。翻过来或者说是对稀少物种保护。就象我国对少数民族的优惠政策一样。

这种歧视性保护在我们学校则反应在行动自由上。女生可以出入男生宿舍,男生不能迈进女生宿舍一步。女生宿舍传达室的阿姨具有较强侦缉能力,而且战绩赫赫,这是她一直认为自己在岗位上领先同行的资本。

不知道哪届的一个学生,四年里,最大的心愿就是到女生宿舍看看。在东北,冬天是最容易伪装的时候,元旦时,他穿着肥大的羽绒服,戴着女朋友的绒帽,裹得象个丝绒包装袋之后,又戴上口罩。在几个女生的保护下,终于混进了女生寝楼。到了女朋友的宿舍,他一甩帽子,如愿以偿地说,终于混进来了,哈哈……

他没哈哈完就被那阿姨的叱责声截断了。大妈一句别哈哈了,跟我下去。那位哥们儿的学位证没了。那天,我拉着丑丹的手,对那位阿姨说,这是我女朋友,快要毕业了,我要上去帮她搬东西。她看都不看,说,我不管那个,男孩子不准进。我说阿姨,求你了。我不上去怎么帮她搬啊。让她们寝室的人帮忙。看来,女人对女孩子是不会有一点怜香惜玉的。好多东西呢。非常重。还有电脑。女孩子搬不动的。丑丹挺恩爱地偎着我的肩一起骗她。幸好我们是剧社的,考验了一次表演能力。你们可以找专门打包的,让搬运工来搬啊。说不清楚她说这话是好心还是故意刁难。

我说,我能搬为什么还要花钱请人啊?再说了,搬运工不也是男的吗?让他们上去不是更危险啊?我凑近窗口说,阿姨,你就让我上去吧,很快就下来了。这是我的学生证,你要觉得是假的,把我女朋友先压这儿。我拉过丑丹,她已经开始笑了,说,阿姨,要不,把我先压这里。对啊。如果你还不放心,那你跟我俩一起上去看着我们搬东西好了。是啊。一会儿就下来,你跟我们上去吧

对于,脑子反应不是过快的人,就用一些罗圈话跟她说,她的逻辑思维马上就乱,很容易便从一个问题就转移到了另一个问题。当我和丑丹跟她说了一会儿,那位阿姨已经从能不能上去的问题上面转移到了对我俩信任不信任上面来了。

她翻着眼睛看了看我,没有染发,没有扎耳环,没有戴墨镜,而且,灰头土脸,再加上我和丑丹表演得象俩少先队员。她竟然同意了。道完谢。为了防止她反悔,拉着丑丹快步上楼了。快到白静寝室的时候,丑丹告诉我,别敲门,别出声。如果让她们听出是你的声音,不给你开门,你就惨了。你最好把白静哄出去,在这里时间长了阿姨会怀疑。我嘻嘻一笑说,丑丹,你太好了,我下次见你再落泪好吗。丑丹笑了笑说,你一会儿在白静面前落泪吧。就转身走了。我水房的镜子把头发弄得更乱点,衣衫更加不整齐,做了几个比较沧桑的表情,必须要选一个一下就让白静感动的造型。除了没有点胡子茬,还是蛮象一个孤独疲惫的旅人,而且充满着忧郁伤感。在她们寝室门口,我又练习了一下这几个表情。正在练习呢,门开了。一个女生拿着饭盒,看到我怪模怪样,惊叫一声又退回去了,我跟着便进去了。白静正在掂着脚尖从窗户朝我刚才坐的地方张望,扭头看我进来,目瞪口呆。

五十三

我一进去,她们寝室的人都认出了我。看看白静看看我,都暧昧地笑着,各自出门了。看来女孩子天生善解人意,也许这正是她们让男孩子着迷的一个原因。我呆呆地站在那里,满眼悔恨,无限爱怜地看着白静,极其疲惫地喊了声她的名字,声音凄楚忧伤,像是受伤的浪子在弥留之际见到了一生钟爱的失散情人。当时,我在想,如果我能两眼一黑,瘫软下来,绝对可以在白静面前少解释许多内容。但是,我还是忍住没有这样做,因为,耗子用电炉煮的方便面正在我脚下沸腾。女生竟然比男生优越到这种程度了,大白天偷用电炉煮面。看来保安也是不允许随便到女生寝楼的。多好啊。不像我们,保安随时杀到。我心里不平的是违犯了校纪无所谓,却让我少了一个绝佳的表演机会。现在只能想象一下,极度虚弱又惊喜交加,昏倒在地后,被白静抱在怀里的情景了。

白静看着我,一时不知该如何,嘟起小嘴,低下头,象个做错了事的孩子,不时地翻起大眼睛看我一下,旋即又低下去。这是她的习惯性动作,我知道,她如果这样就是已经开始向我妥协了。

趁着她低头的间隙,我迅速把这个许多男生都心存向往的地方扫视了一下。看景不如听景。

这是很多喜爱旅游的人每次乐此不疲后总结的话。我是一个没钱旅游的人,所以,一直没机会去说这句话。没想到,第一次进这个让许多男生绞尽脑汁的地方,验证这句话的机会来了。

这里绝对比我们寝室乱,乱的原因是已经乱地非专业人士无法收拾整齐了,**地上桌子上墙上书架上窗台上天花板上……能利用的空间,哪里都逃不过。小到风铃贴纸大到占了半个床的娃娃熊,你能想到的难以摆放的不规则非实用物品,这里应有尽有。

这样的环境里却走出了一个又一个干净利落的姑娘,让我想起了那些出自小山村的明星们。我准备走到白静面前,刚准备抬脚,耗子叫着,别把我的面踢了。原来是耗子煮的啊?你MM研究会的竟然带头违犯校纪?看来马列主义理论已经与实践严重脱钩了。我说,哦,电炉啊?

耗子白了我一眼说,怎么,准备告密啊?然后满脸严肃地的瞪着我说,可以啊!能混进女寝楼啊!

我说,没什么,我硬闯进来的。一会儿可能就有保安来了。啊。白静一下抬起头,大眼睛里满是惊慌,看看我,看看耗子。耗子也吓傻了。说,你疯了。

我对耗子的话充耳不闻,从在水房准备的表情里选出一个殉情时候用的,对白静说,你们不用害怕,保安上来的话,我一个人担着,和你们无关。白静,今天,我可能会被开除,这是我罪有应得。你不要难过,只是我们今生可能再也无法见面。我顿了顿,说,白静,我今天上来只想告诉你一句话,我不是故意伤害你的。我只喜欢你一个人……

白静哭了。不知道是吓的还是被感动的。耗子听说保安要上来,急着藏自己的电炉呢,把手给烫了,疼得象个孩子一样对着白静边撒娇边掉泪。看着她俩互相对着落泪,我咬紧了自己的舌尖不笑出来。那天,俩人慌乱一团,商量如何才能把我藏起来。早已忘记了对我的感情制裁。我说,迟早要出门的,如果保安没有搜出来,到时候罪过不是更重。白静要给她外交部的舅舅打电话,让他想办法保证我不被开除。我赶快阻止说,不要因为我惊动国家。如果真的让他舅舅参合进来,我就真的有麻烦了。我拉着白静说,你跟我一起下去,有办法了。耗子怕保安进来发现她私用电炉,所以,附和着我。白静想都没想就拉着我的手下楼了。她一直是容易被骗的女孩儿,纯洁的人都如此。我拉着她直接出了楼门。走出很远,我说好了。白静瞪大眼睛,看着我说,怎么出来了?

我冲她做了个鬼脸说,不出来还准备住你们寝室啊?

白静满脸的莫名其妙,说,刚才怎么这么容易就出来了。保安呢?

我说,可能保安还没到吧。幸好咱们出来的及时。白静满脸幸运地表情,说,好险。我也满脸幸运地表情,说,好险。天气真好,入夏以来,难得的一个晴天。

五十四

如果你想让一个人尽快忘掉一件事,那你就想办法让她做另一件事。把白静哄出来了,只能算成功了一半。看着她对刚才惊险的经历满脸庆幸,我暗自窃喜,一定要趁火打劫赶快成功另一半。我说,今天天气真好,去文化广场走走吧。白静惊魂未定,好象只要自己回去,保安就会抓她。对自己的寝室充满畏惧,没有转身回去。被我突然打乱的生活,却又不知道现在该做什么。就答应了。看着白静乖乖跟我走了。舒口气。我低着头故作羞态,手却在下面悄悄地伸向她,去拉她的手,但是我的手的空中化了几个弧什么也没拉到,扭过头才知道,白静站在原地根本没动。她站在路边,抿着小嘴,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我一边低头走,一边摸索着找她的手。满脸恶作剧的表情。我赶快走到她身边说怎么了。她翻动着大眼睛调皮地说你还没跟我道歉呢。看着她说完话满脸娇羞的内容,我想起了二胡说的一句话:女人的撒娇和男人的撒谎一样,是种嗜好。我说还要道歉啊?其实,我也是受害者,而且,我也已经报复她了。她瞪大了眼睛紧张起来,问我,你报复她了?怎么报复的?没出事吧?

我说,应该有事,不过是内伤,我也看不出来。啊!这么严重啊?白静有点后怕了,说,你到底怎么报复的啊?

看来香港蛊惑仔题材的影视够深入人心的,连白静这样的女孩子提到报复都能想到一帮掂着片刀砍人的场面。

我说,报复她的时候挺惊险的。白静瞪大眼睛在听,脸上的表情象是小表妹听外婆讲到大灰狼抓住了小红帽一样。便接着说,她亲我的时候,我趁她不注意,在她舌头上咬了一下。说完这话,我就开始为我这蹩脚的幽默后悔了,因为,白静噗哧乐了一声后,脸色迅速变得伤心起来。说,你竟然和她接吻了?!

我愣了,这梁枫到底都跟白静说了什么啊?这种知己不知彼的战斗注定是要失败的,许多年前都证明过的。我……你这么多天不陪我,说什么国难当头,无心学习。原来都是在骗我。没……没有啊……白静看着我说,她告诉我你做她男朋友的时候,我还以为是假的呢。原来你们都接过吻了。就一下。接了一下就不接了…………白静抿了一下嘴唇,鼻翼翕张,明显是想耍脾气了。没等我反应过来,她转头就往寝室走,边走边说,你找梁枫和你一起去吧。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白静多么单纯的实验品,入校不到一年时间便验证了近耗子者狡猾这句异曲同工的话。

我跑上去,拉住她。用尽了自己许多年来积存的所有真诚,对她说,我真的没有骗你!如果,我要做她男朋友,会冒着那么大风险去你们宿舍找你吗?开除是好玩的吗?被开除了,还和谁恋啊?

白静明显被我这一连串的反问句感动了,乖乖地站在那里。说完这翻话,我特感激大鸡他们三个,要不是和他们三个生活了一年,我怎么会练就这么厚的脸皮。我再接再厉,温柔下来说,但是,即使开除了,我也要亲口告诉你,除了你,我从来没有喜欢过别人。甜言蜜语对女人来说,是深不见底的沼泽地,只要你踏上去,便会在挣扎中越陷越深。

我说完话,轻轻一揽,白静就满脸羞涩地伏在我怀里了。我想她会感动地哭一场,便颇有预料性地从口袋里摸出一包面巾备用。可是,出乎我的意料,她没哭,而是在我胳膊上狠狠掐了一下。

那天,她竟然感觉自己的爱情受了一次生死考验。当然这种考验的代价对我来说极其惨重。白静要求我退出剧社,和她一起为出国做准备。刚刚被美女充实的剧社,转眼我却为人做嫁了。不过,白静的计划相当诱人,大一恋爱,大二报个托福学习班,大三考试通过,大四比翼双飞。听着她的话,我开始幻想夏威夷的海滩,英格兰的蓝天,澳大利亚的草原,据说法国还有**浴场……

五十五

到国外去,对于父亲来说,那是不敢想象的事情。能出国的人,出生的时候,没有龙凤入怀,也要祥云罩顶,象我这样具有放牛或者到小学教书天赋的孩子,压根没那命,能去趟京城,已经算是前世修德。

为了向父亲证明他对我的命运所做的一切结论性预言都是错误的,我答应了白静。

当然,在她面前,我也没有别的选择。唯一为自己争回的权利就是让我把这次文化艺术节的节目演完,再退出剧社。就这点小小的要求还让我争取地呕心沥血,幸好我背过大量关于做事要有始有终,人要有责任心的格言警句。看来,受宠的女孩儿无论多么温柔,在男朋友面前都是霸道的。

为了证明我这次不是敷衍她,白静拉我去师大报了一个外语学习班,据说,从这个学习班出来的人,出国就和逃课一样,连思想准备都不用做。

报名处的老师语言表达能力很强,把前来报名的学生的求知欲勾引地垂涎三尺,让你真实地找到了那种象饥饿的孩子扑在了面包上,把进学习班描述的如同要把你保送国外,而且,如果,现在不赶快报上,那前途就彻底完蛋了。在这样的攻势下,白静想比较几个学习班的念头直接崩溃了,我就没什么好坚守阵地的了。下个学期才开始上课,当天报名处的老师就要求交钱,照相,发听课证。看来,急学生所急,让人好感动,只是,我将近俩月的生活费就这样稀里糊涂没了。白静却十分高兴,就像慢性病病人找到了对症根除的诊所。

报完名,她终于放心了,高兴地蹦蹦跳跳,举着听课证神情飞扬对我一个劲傻笑,还说,大坏蛋,这次你跑不了了。看着她得意的样子,我又仔细看看了几百块钱换来的小卡片,是听课证,没错,不是结婚证。

我在寝室宣布自己报外语学习班,准备出国的时候。他们三个给我讲了关于癞蛤蟆与白天鹅肉的关系,还给我科普了关于白天睡觉是不是会做梦的知识。

他们的话让我更加自信,因为我知道他们一贯靠贬低别人增强自信。他们说,这样就会忽视差距,活得不那么痛苦。他们的人生格言就是幸福只在两种人身上实现,一种是傻瓜,另一种是装傻的人。所以,他们活得很开心,他们说我也很开心,只不过他们是后者,我是前者。

我说自己马上要退出剧社了,更让他们得出我是一个没前途的孩子这句与我父亲如出一辙的结论,还说,看来爱情是男人的羁绊。当然,我知道他们之所以不想让我退出剧社是想让我帮他们找一个好点的羁绊。

那次文化艺术节的演出还是很成功的,剧本改编后,内容丰富了许多,而且人物多了,场面就宏大,也许只有宏大的场面能衬托出丰功伟绩的气势,让莫非虚空地有了些膨胀的感觉,那个时候全国都出现了合校高峰,他便认为大场面自然是顺应了潮流。

第一次和那么多的女孩儿一起登台,而且全都是漂亮的,随便哪位都有段满带传奇色彩的恋爱史。我和她们在一起演出,就像是地球和月亮,背朝太阳的时候,互相借着对方照亮。演出成功了,她们以后会收到更多的情书,赴更多免费的宴,收到更多生日礼物……而我则和他们刚好相反。这就是大学校园里,男女的区别。接触是培养感情的催化剂,在一起时间久了,总是难以割舍。当演出结束,我对她们说我要退出剧社的时候,她们都强烈地反对,一个劲问我到底怎么了?是不是她们演砸了。

我劝慰她们说,演出很成功。正是因为成功我才可以安心退了。她们更加感动,认为我是吃草挤奶一样无私的人,不过说归说,她们谁也没有用泪水烘托一下离别的气氛,让我感觉很失落很失败。

剧社我托付给了丑丹,告诉她以后遇到麻烦还可以来找我。丑丹和她们商量,演出结束请我到辣妹子聚一聚,很喜欢那里的水煮肉片,所以,很虚伪地推脱了几句就答应了。

席间,我感叹一声:美女未抱身先走,常使色狼泪沾襟。暴露了我对她们的感情基础,被她们毫不客气灌了许多酒。灌得我胃口提前罢工了,水煮肉片上来的时候一口也吃不下了。

五十六

在我念大学之前,学生是国家培养,在我念大学之后,学生是父母培养。九七年,国家第一次试点实行了教育并轨制度。九八年便转入了全面的并轨制度,我处于两者的过渡阶段,体味着两头的艰辛。也许这是国家对于辛辛苦苦培养的人才大量流失在国外,而做的痛苦抉择。

所谓的全面并轨,对于学生的全部含义便是学费比并轨前翻了几乎十倍,而且呈直线方程逐年递增。有人说这是刺激消费,有人说这是人民富裕了,有人说这是……我说这是我人生悲剧的开始。

我退出剧社后,学校竟然在每个寝室都安装了电话,据说以后还要装闭路电视。

我看着新装的电话,想,怎么我退出剧社学校这么兴奋啊?感到受宠若惊,后来才知道这是受了并轨的恩惠,要招新生了,收那么多的学费,怎么也要拿出一点现代化的气息充充门面,否则以后别说招不到生源,恐怕连被人吞并的资格都没有。

电话装了就是好,再也不用到传达室等待了。刚装了电话的那个下午,我们轮流着打,不管市话还是长途先过了瘾再说,家人,朋友,同学,恋人,陌生人……当然,第一次给陌生人打骚扰电话,很紧张,后来习惯了,成了我们乐此不疲防治心理疾病的唯一途径。

我给白静打了个电话,告诉她我们寝室的电话号码。给家里打了一个,告诉父亲,生活费没了。没告诉他我准备出国,留着以后给他个惊喜。然后从父亲那里知道,家乡成了今年的重灾区。

入大学半年后,在二胡的感染下,我们都成了九三学社的成员。早上九点起床,下午三点起床。但是,这个光环很快就被破坏了。电话装了后,每天五点钟会被白静的电话叫醒。让我去教室等她,于是,我每天都迫不得已早早起床,到教室趴在桌子上睡。等她来的时候,会带份奶和面包给我。

有早餐,我就忘记了早起的痛苦,而且对自己变得这么有上进心感觉很自豪。不象二胡,他说早起的鸟儿有虫吃,他是虫,所以,不能早起。在他这么自甘堕落的话语里,我感觉自己迟早会成为拥有爱情的科学巨匠。

我过起了不知魏晋的生活,每天和白静在一起,努力学习。奔波在教室与图书馆之间,虽然劳苦,却其乐无穷。白静让我在上学习班之前赶快把基础知识补足了,而且,她忘却了自己的学业,做起了我的免费家教,看着她每次让我明白一个句子或者一个语法甚至一个单词后开心的样子,我忽然心生许多感动,人活着为的什么呢?

如果说大学里,我真正象一个大学生的样子,那就是这几个月。我真正做到了求知奋进。

其实,学习能够让人充实,这种充实的感觉是极其快乐的。完全沉入其中,会让你忘却许多烦恼,会让你发现自己的世界有多么美好。那种对前途充满希望,对明天充满渴望的生活,会不停地鞭策着你,让你带着一种莫名的**往前冲。

白静看着自己改变了我的生活轨迹,那种成就感时刻感动着她。她象孩子一样向我撒娇,又象对待孩子一样呵护着我的生活。她和我约定暑假的时候跟她一起回苏州,在她生日那天请她蹬上吉塔喝鸡米粥,然后她会让我吻她。

这种双丰收的**,让我彻底忘记了剧社那帮人,也忘记了自己的爱好。从剧社退出后,梁枫到我们寝室找了我几次,都是二胡接待的。

二胡以为梁枫想和他死灰复燃,每次梁枫来过,晚上他会跟我们说,男人要大度,爱情嘛。难说的很,还跟我们辩驳说,一个人如果和另一个人谈恋爱,谁也不能认定俩人以后肯定会分手,所以,他们可以情不自禁。后来天不遂人愿,俩人分手了。难道就因为没了贞操而不能再有爱情吗?当然谁也不能保证俩人肯定会在一起,所以,和一个人在一起,又找了别人,后来又感觉和原来的……

不知道他说这些话是给我们听还是安慰他自己,我们谁也没听。

二胡问大鸡,你说对吗?大鸡说对,给我我就要。二胡骂了句动物。又问三斤,你说对吗?三斤说没听懂你在说什么。二胡骂了句白痴啊你。然后问我,你说对吗?我说我浪子回头了,不懂爱情。三斤说,错了一个字,你不是浪子,你是浪人。然后转过头,躺下去。一字一句地诵:

……

冬天的风吹着南来的我谁能知道那裂肤的痛一片寂静覆盖着哭泣的亡灵我不想唱歌只想做个快乐的贼打劫每个人的爱情一干二净……

(第二部分结束)

在被美女围绕的日子里第三卷

第三部分

人生本身是一场悲剧,起于哭声,至于眼泪。乐观的人懂得如何自欺欺人地用欢笑把这个历程充满,悲观的人则一直跪拜在生活的脚下,匍匐前进。从这个意义上说,幸福是脆弱的,如一根筷子顶着一个鸡蛋,你只能欣赏,不能触动,因为鸡蛋随时都可能落地破碎。所以,幸福不会长久,这是许多年来,我一直坚信不疑的。而且,每段幸福的结束都会牵扯出一段让人不忍回忆的酸楚。

五十七

和白静躲在二人世界里,如果说是一种幸福甜蜜。那么这种幸福甜蜜却如冬季的玫瑰,只能开在温室里。

学期快要结束的时候,我们俩几乎迷恋上了这种生活。早出晚归,出双入对。因为她的漂亮体贴,我的幽默风趣,爱情的汤锅一直都在沸腾。我俩象被嚼在一起的口香糖,天才也难以分开。

快乐是转瞬即逝的,否则也不会被称为快乐。在这一点,上帝一直尊奉着人生是个悲剧的原则,执行地公平顽固。那天放了自习后,送白静回去的路上,她告诉我说,她已经打电话把我们交朋友的事情给爸爸妈妈说了。我说是不是他俩痛哭流涕抱怨家门不幸啊。白静挽着我的胳膊,嘻嘻笑着说,是啊。哭得一塌糊涂。不过他们说,象他们这样的女儿能找到这样的已经不错了,只求上天有好生之德,让你对我好点。我们俩边走边嬉笑着。爸爸妈妈很想暑假见见你。想提前享受有了半个儿子的乐趣啊?少得意哦。他们是怕我年幼无知上当受骗,替我把关一下质量问题。好紧张哦,要不要考试?嘻嘻面试就可以了。完了,我口语最差。能数十个数,分别男女厕所就行了。哦,我一定好好复习。哈哈……嘿嘿…………

那天,我在女宿舍门口,答应白静暑假去苏州见她父母。然后就吹着轻快的口哨回来了。半个小时后,我对白静的承诺便毫无意义了。走到寝室门口,例外没有听到二胡的走调音乐,也没见大鸡穿着**在每个寝室来回串。今天什么日子?大家都这么规矩?不会有什么阴谋吧?他们三个一直是隐藏在人民内部的阶级敌人。我拦住对门寝室的一个小子问,今天什么日子?

他看了看我,挠着头想了想说今天好像是他老爸老妈结婚二十五周年纪念日。我估算了一下他的智商,然后对他说,记得就好。一定要打电话祝福他们。这么久了还在一起,很不容易的。我观察了一下宿舍门,没有什么机关。然后就小心翼翼地推开了。寝室里多了三个面孔:两个美女,一个猪头。大鸡,二胡,三斤规规矩矩坐在一边,对面是莫非,丑丹,梁枫。

五十八

美女面前,男人不是流氓就是绅士。

大鸡他们三个象刚宣完誓的少先队员一样坐着,面对美女与野兽的真人现场版,被刺激地胡说八道。看我进来,舒了口气。也真难为他三个了,装出温文尔雅的形象,对着两个仙女夹一个相扑选手的景象,说不清楚是赏心悦目还是污染眼球。

我的加入破坏了三对三的平衡,狭小空间顿时显得局促烦乱,原本排序打乱后重新组合了。梁枫看我进来,竟然站起来坐到二胡旁边,有意无意拉着二胡的手,眉毛扬起,嘴角上挑,眼神怪怪地扫了我一眼,她眼睛里奇怪的内容在我记忆里特别清晰,许多年后仍能在我脑海清晰地浮现出来。二胡不知道是激动还是紧张,抖地床都开始晃动。

莫非肥大的躯体坐在我的**,挤得我和丑丹换到另一张**坐着,他每说一句话,床都象被满足的受虐狂一样呻吟一会儿。他对我私自离开剧社十分不满,而且毫不理会我的解释,居高临下把我批评地如同失足青年。让我只剩目瞪口呆的份了,好像幸好他及时发现,否则我就不可救药了。最后他说省教委暑假组织十所高校联合赈灾义演,电视台直播,让我代表学校必须参加演出。最后威胁地说校团委书记已经通知你们黄导了。丑丹很可怜地给了我一份剧本,说,你尽快改一改吧,时间快来不及了。我没有别的选择。否则这屋里的人谁也不会答应,我知道的。

二胡是典型的爱国主义狂热分子,记得大三那年巴尔干半岛打仗,二胡正躺在**梦游,听到那台破电视里说美国轰炸了我驻南使馆,没等我们反应过来。他已经大喉一声,日他个妈的。跳下了床,等我们反应过来,我的床单已经在二胡手里成了两截。他是我们学校第一个冲出去游行的。

现在是赈灾义演,又有梁枫,二胡就会逼着我无条件接收他们提的一切。就凭着丑丹的模样,大鸡也不会可怜我,而且他一句话就能把三斤拉拢过去,三斤一直是个为了早餐而丢失原则的人。

不出我的意料,等莫非他们三个刚走,大鸡就狠狠捶了我一拳,说,中华民族需要你的时候到了,必须把丑丹给我介绍介绍。妈的,这是什么逻辑啊?

我给白静打了个电话。在白静嗔怒的一连串讨厌中极其不情愿地答应让我再演一次。

难得的甜蜜就这样轻而易举地被破坏掉了,除了每天早上去等待白静的早餐外,不能再陪她自习。而且到了后来因为晚上要改写剧本,连早起去教室等她一起吃早餐的次数也越来越少,直到最后她每次带了两个人的,却总是一个人在吃。

生活就这么不经意地又回到了从前。让我想不到的是那个晚上竟然使那种平静甜蜜的日子从此成了永久的回忆。现在,我是不相信承诺的。承诺是缺乏理智时候说的话。

暑假来临的时候,我承诺白静的两件事,就这么轻而易举地食言了一件。因为暑假要义演,我不能陪她去苏州,而且,文科的假期实习,要到地方去联系单位,不像我们要留在学校。实习的时间紧迫,白静不能等我义演结束了。

送白静去火车站那天,刚下过雨。到处都湿漉漉的,一如她的心情。站台上人很少,火车过后留下的难闻气味也被雨水冲洗地一干二净。她抱着我很难过地说,都答应妈妈了,要带你一起回去的。我捏了一下她的小脸蛋说,别把气氛营造地跟出嫁一样,以后有的是机会啊。最后她讨价还价,让我演完后自己先去苏州,她去接我。我答应后。她冲我做了个鬼脸,偎进我怀里。拥着她,一丝清香沁人心脾。那种干净而又稚嫩的香味儿让我一阵晕眩。有种非常强烈的依恋和伤感如白静那特有的香味儿,飘进我的鼻孔,透进我的血液。我紧紧抱着她,低下头吻着她的长发。她脸蛋酽红,抬起头看看我,又快速躲开我的眼睛,把头重新埋进我的怀里。那天,我们破坏了另一个约定,没等她过生日,我便吻了她。在那个雨后的下午,阳光里到处都是七色的彩虹。白静娇羞局促,紧紧闭着嘴巴,一个劲往我怀里钻。她那种害羞的样子,让我想起了把头埋进沙子的鸵鸟。我们的吻浅尝辄止,非常失败。事后,她红着脸问我吻她是什么味道。我说好像是绿箭的味道。我问她被我吻是什么感觉,她说有点湿。

五十九

有哲人说:生活就是一张网,每一个节点都改变着你的生活,牵涉你的梦想。在不经意的时候,可能它已经潜入你的生活,改变了你命运的轨迹,于是人生的幸福或不幸往往是一个偶然。

那个夏天,老天象是被人抛弃的怨妇,整天都哗哗啦啦没完没了。把许多年来欠下的淡水资源一次性全部还给了大地。于是,全国各地都在告急,我的家乡也不例外。这场雨象个玩笑一样改变了我的生活,也改变了我的命运。白静走了。生活变得有点失落,就像阳光里缺失了一段光谱,又象是饭菜里忘记了一味佐料。习惯的力量是巨大的。每天早起五点我穿好衣服准备去教室等白静的时候,才想起,已经暑假了,于是,又脱了衣服睡下。

夜深人静的时候思念象荒草一样到处蔓延,给白静拨个电话,响两声后挂掉,白静很快就会打过来。互相倾诉,直至大鸡他们三个醋意横生的时候,才恋恋不舍的互相催促对方先挂。每次,我都会妥协下去,先自挂掉。否则我会怀疑我们俩到天亮也挂不掉。挂掉电话,我便更加想念白静,整夜整夜地失眠。我可怜兮兮地向三斤求助。他竟然没有给我一碗醋喝,却告诉我,这样也挺好,到了地狱不用倒时差。

我们专业的假期实习是在实验室做点没用的试验,简单地一塌糊涂,除了混几个学分外,没什么更大的意义。第一节课上,老师告知,等开学的时候交篇实习报告就可以了。下课很多人就请假回家了。为了报效祖国,我便也请假去排练义演的节目。

那次,排练的是小话剧《桥》,故事很感人,讲述抗洪抢险中,一位军人舍己救人壮烈牺牲的故事。每次,排练到那位军人在被洪水卷走的时候,总让那些旁观的女孩儿泪水涟涟。我演军人,梁枫演未婚军嫂,丑丹演被救的姑娘。全是感情戏,都很投入。

因为梁枫,二胡每次也会跟着请假。他去了一次后,被那些美女们激发了灵感,琢磨着加入剧社,而且还拉拢大鸡和三斤。那个时候还没有F4这个称呼,他却天才地提出让我们在剧社成立Q4这个弱智的组合,真实的含义是quiet

sound(寂静的声音),缩略为QS,又觉得抽象,想到是四人组合,而且发音相同便改成了Q4。他去剧社看排练的时候,把这个自认为很有上进心的想法告诉了梁枫。梁枫说怎么听着象是快死啊!

那段时间,二胡经常买冰激凌给梁枫,还给她唱自己新作的曲子,俩人都很高兴。当然,我也很高兴,因为每次二胡买冰激凌都不得已给我带一个。梁枫是一个很吸引人的女孩儿,从内到外透着一种爱情信号。每当,我看到她和二胡说笑的时候,我便会想起那天晚上她那怪怪的眼神。

六十

爱情是需要靠时间积累,感情沉淀的,就像珍珠,内核不过是颗砂子,被泪水一层层包裹后,灿烂夺目。二胡一直这样认为。我期待着二胡的爱情在那个假期沉淀成珍珠。为此,在梁枫面前,我和丑丹非常亲密。梁枫是个敢作敢为坚韧不拔的女孩儿,只不过用错了地方。在**面前最好的抵御是逃避。我这样想。

白静打电话说,这些日子老做恶梦。我想可能是因为白天实习,晚上打电话,睡眠不足的原因。就戏谑地说,睡觉是对死亡的模拟,生命本身就短,还用一半的时间来睡觉,如果睡觉的时候再不做梦,那就更亏了。

但是,白静很怕。她说,她很多天重复做一个梦,让我演出完哪里都不要去,直接到苏州。我问她梦到了什么内容,她说梦到我救人时候淹死了。我听完笑了。想起了《桥》。

戏里面,有一段救人的戏,我和丑丹演。我抱着丑丹在虚拟的洪水里上下沉浮,我俩设计了许多舞蹈的动作掺杂其中,美感很强。第一次名目张胆变着花样抱着一个女孩子挣扎地死去活来,丑丹演地很动情,每次演到她被我托上岸,伸手拉我时,我却被洪水淹没的时候,我能看到她眼睛里晶亮亮的泪珠。

梁枫对我俩在舞台上的表演,很看不惯,问我到底是救人呢,还是**呢。我告诉梁枫,舞台上的东西都是虚无的,感情才是最重要的。丑丹和我之所以演得很到位,是因为我喜欢她,她也喜欢我。梁枫只是嘴角冷冷地撇一下,不知是嘲笑还是鄙视。

#奇#丑丹的表演感染着在场的每个人,让很多人感到了祖国正在受难。当然也感染了二胡,感染他的结果是,每天都添油加醋告诉大鸡他俩我在舞台上占了丑丹多少便宜,而且把一些舞台上的肢体语言描述地令他俩垂涎三尺,不光是他俩想入非非,我听地也热血沸腾。后悔在舞台上过于老实。为此,每次排演完都必须给他们买啤酒一平民愤。二胡,这个吃里扒外的家伙。每次喝着酒的时候我就这么称呼他。

#书#不过很快,我就变成了他们眼中真正吃里扒外的人。演出那天晚上。因为很多学校合演,所以,现场和后面管理乱糟糟。

那次演出,我们学校的节目是压轴戏。演完后,他们便到演员席上接着看演出,其实,演完后还坐在哪里是想和其它学校的同学借机认识。我坐了一会儿有点异样的感觉,却又说不出什么原因,很想安静一下。便一个人到后面的更衣室。

因为,演员来自不同的学校,为了安全起见,每个学校的学生化妆换衣服都在自己学校的车里进行。更衣间是没人进的。我刚坐下来,梁枫也进来了。她问我怎么不去看演出,我说想安静会儿。她笑了笑说,我陪你呆会儿。说完就紧贴着我坐了下来。有一种女孩儿,不管你喜欢不喜欢她,却时刻都有拥有她的欲望。或许这就是传说中的性感。这种气质是男人的克星,很多女人学不来。梁枫就是这样的女孩儿。我站了起来。她拉住我的手强硬地命令我坐下来。我重新坐下来,她富有弹性**的身体紧贴着我。在弥散着馥郁的紫罗兰香味里,我想起了自己的初吻。今天,我只是想和你聊聊天。如果你怕,可以走。很鄙视的口气。有怕美女的色狼嘛?……

那天,把你吓着了吧?巴不得再来一次。你其实挺坏的。梁枫在我胳膊上掐了一下。都是装的。省得被美女欺负。我问你一句话你老实回答我好嘛?……做我男朋友吧?我很喜欢白静。我只需要一个假期,等她开学来,你觉得还是喜欢她。我们就分手。到时候不忍伤害你?我根本不信爱情能有多久。一个假期足够了。不可能,除非我和她分手了?那丑丹呢?那是演戏。你很会演戏!二胡呢?过去的东西我从来不回头看,男人越宠越坏。那你还宠我?你在我眼里根本不是男人。……

那天,梁枫吻我的时候,我没有躲避,而是翻身把她压在身下。她一只手勾住我的脖子,一只手从我的背上滑过,引导着我的手,我笨拙而又慌乱地在她的体恤里探索着。那几条简单的带子,却怎么也弄不开,在我寻找结到底扎在哪里的时候,梁枫往背后一抹,竟然松脱下来。

在那一刻,我从自己的手掌里终于明白为什么会有温柔乡这个说法。我的大脑一片空白,浑身颤抖,喉头发干。我的另一只手去脱她的体恤时,二胡破门而入。满头大汗,气喘吁吁。

六十一……

上帝是个长不大的孩子他的一生只做两件事情monkeyshineandsleeping

所以他醒来的时候你千万不要逗他开心否则不幸将在你的生活里扎根

因为你哭泣的时候他却累了睡得很深……

《掌管命运的神》。二胡长江畔,洪湖边的一个小镇,千百年来象朵开在大地上的小花。美丽,安静。

据说,父亲的父亲是个流浪诗人,不过,他只做到了流浪,诗却没作出几首。后来,流浪到他后代的家乡,无师自通成了风水先生,他说这是一块人杰地灵的地方。于是,连流浪也做不到了。

湖边江畔的风景很美。绿水白鹭。莲下穿舟。残阳夕照。渔歌唱晚。再加上白帆烟波,薄雾缥缈。是一副典型的泼墨山水。

父亲没有如了他父亲的愿,在这地灵的地方人杰起来。于是,把希望寄托在了我身上。后来,人越来越多,小镇慢慢臃肿了,父亲把老房子卖掉,把新房建在了江边堤坝上。让我每天都对着充满灵感的家乡陶冶情操。一如当年他的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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